鋒面帶走兩度的氣溫,九月底,時序入秋,卻還是異常地炎熱。
三種截然不同的樂聲混在一塊兒,啪達一聲關掉,攏一攏被單,惺忪的眼在驚覺時間後,隨著動作依舊沒有撐開的跡象。
這天,睡得特別遲。
8:15。迷糊矇矓間,自告奮勇擔任買早餐大任的米可,在出門前遞給我一個小紙袋,儼然慈母般地叮囑:「奶茶不夠燙,到辦公室時,記得再給自己倒杯熱水。」
好不容易在有些遲的時間內,和兩位同事一塊兒達陣,將大紅漆皮包扔進抽屜裡後,按下開機鈕,暫且撇開桌上的卷夾,偷十分鐘的晨食空檔,為自己倒一杯熱開水。
取出吃食之際,起先是對這便利商店買來、銘黃帶土色的紙盒斂眉,驀地,止不住地、放肆地笑了起來。
在這樣一個匆促而有些忙亂的秋日,一杯Latte和疲倦遇個剛好。
原來,真正尚未走出夢境的,不是米可,就是那名店員。
孱弱的胃讓CELIA杜絕了好些年的晨起咖啡,習慣了熱奶茶之後,後來,甚至打從心底認定,咖啡,應該是屬於午後或是夜晚的。
CELIA愛咖啡的香,愛其味之純厚暖和,特別是在酷寒的冬夜,一杯咖啡總能在空間中擴散滿足;高二時,母親買了一台義大利咖啡機,當時的自己,總愛在閱讀與寫作的日子,亦或悠閒的週末,煮一壺咖啡,以餐廳裡的方型托盤,有模有樣地端著兩組咖啡杯、兩只小匙、一小杯奶、糖和一壺咖啡,故作優雅地挺胸上樓,倒兩杯咖啡,一杯享受,一杯充作房內的香氣,攤開一本書、扭開音響,暖和整個冬季。
一杯招牌的Latte,通常會先在杯中倒入奶泡,再將溫度控制得宜的熱咖啡一次又一次,緩緩地注入熱牛奶內;或者,倒過來,在熱咖啡中倒入鮮奶。
一杯褐色交雜白色、層次分明的Latte,對離不開奶和糖的孩子氣CELIA而言,是諾大的吸引。 「在義大利,倘若跟咖啡廳店員點一杯Latte,通常送上桌來的會是一杯熱牛奶。」友人笑著分享:「原來,是『Latte cafe』,不是『Latte』。」
便利商店的餐點,向來是匆忙和懶散時的最佳陪伴;將溏心蛋三明治的包裝袋扔進垃圾桶裡,微笑地享用起這杯Latte。
微涼的溫度,簡樸的豆香,到底是年歲有些增長,在鍵入第八筆款項時,對起了效用的這麼點兒咖啡因感到驚訝—向來喝任何飲料皆無提神作用的CELIA,居然也依賴起咖啡來了。
那些堆疊的雜亂與倉促,緊繃與疲憊,忽然之間,舒緩下來,彷彿昨夜音樂會上,大提琴的最後一個音,「嗡---」地環繞在耳邊。
一杯Latte的早晨,彷彿坐在巴黎街頭的午後,兵慌馬亂之際,有一股靜謐的自在。
今天,就從幸福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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